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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3章 各凭本事【求订阅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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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门,门卫室附近。
    “仙君么...”
    马龙回忆不久前的场景,兴奋道:
    “都站眼前了,只要不愿意,那就任谁都无法察觉。
    不仅是咱们,就连咱们校长和旺爷也一样。
    如果那位也是...
    月光如银,洒在七座遗迹投影点的荒原上。沙漠、雪峰、雨林、废墟、孤岛、峡谷、沉城??七块本应毫无关联的土地,在这一刻被同一种频率连接。夜空中的月亮并非寻常满月,而是呈现出淡淡的蓝晕,仿佛被某种意识浸染。全球同步冥感倒计时已进入最后十分钟。
    苏晚站在敦煌鸣沙山最高处,脚下是干涸千年的古河床,此处正是亚洲节点之一。她脱下外套,露出手臂上用荧光墨水绘制的《静默语法》残章图腾。风掠过皮肤,那些符号竟微微发烫,像是回应着地底深处传来的脉动。她闭眼,神格面具在颅骨内缓缓旋转,如同星轨启动前的预热。
    “所有人,进入状态。”她的声音通过7.002MHz频段扩散至全球,“放下防备,放开逻辑,让问题从最深的地方浮上来。不要压抑它,不要修饰它,只要问。”
    电波另一端,冰岛火山口旁的年轻人盘膝而坐,双手交叠于膝上,额头贴着写满疑问的纸条;亚马逊丛林中,部落长老点燃了祖传的迷幻草,带领族人吟唱远古的“未解之歌”;东京涩谷十字路口,数百人静立不动,手机屏幕齐刷刷显示同一句话:“我为什么一直假装快乐?”;南极基地内,林博士摘下了三十年来从未离身的认知稳定器,任由思绪如野马奔腾。
    时间:23:58。
    苏晚睁开眼,看见天空开始扭曲。北斗七星不再是固定的图案,它们像活物般游移重组,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环形结构,中央悬浮着第七颗虚影??那是“梦之回廊”的入口坐标正在具象化。
    “准备??”她低语。
    突然,耳畔传来刺耳杂音。对讲机爆出一串断续的警告:“南太平洋……信号干扰……净思局……动用了‘遗忘波’!”紧接着,小周的声音几乎撕裂:“苏晚!他们释放了Q-003协议!高频认知清洗脉冲正在覆盖全球短波频段!我们的人……有人开始忘记自己为何而来!”
    她心头一紧。Q-003,母体最后的防御机制:以反向共振频率抹除群体记忆中的“异常提问倾向”,将觉醒者重新拖回顺从状态。这不是武力镇压,而是精神格式化。
    但她笑了。
    “正等着你出手。”她低声说,随即举起右手,掌心向上,指尖燃起一朵幽蓝火焰??那是从B3-7产房结晶中提取的“初啼能量”,象征人类意识诞生那一刻的纯粹疑惑。
    “听我说。”她对着对讲机,也对着全世界,“当他们试图让你忘记时,你就更大声地问出来。问题本身就有重量,足够压碎谎言。”
    她开始朗读,声音不高,却穿透风沙:
    >“你还记得第一次怀疑大人说的话吗?”
    >“你还记得那种‘好像哪里不对’的感觉吗?”
    >“如果世界是剧本,谁写了开头?又凭什么不准你改结尾?”
    每一句都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。各地参与者纷纷响应,声音或颤抖或坚定,汇成一片无形的声浪:
    >“我不记得名字了,但我知道我曾经不信!”
    >“我的梦里有个教室,我一直没敢进去……现在我要进去了!”
    >“你说我是疯子?可你们全都装睡!”
    就在这一刻,七大地点同时出现异象:敦煌沙丘浮现半透明自习室轮廓;喜马拉雅雪壁映出无数双睁开的眼睛;太平洋海底遗迹顶端,倒金字塔彻底开启,蓝光直冲海面,撕开千米黑暗;纽约中央公园草坪上,一棵枯树瞬间开花,花瓣飘落成字??“问即存在”。
    梦之回廊主门,正在强行生成。
    【确定性压制?三级响应启动】
    >警告:全球认知场波动值突破阈值
    >建议:立即激活“终焉静默程序”
    >批准权限请求中……
    深海之下,母体核心首次出现了延迟回应。它的决策链陷入短暂停滞??因为有超过五百万个独立意识在同一秒提出了相同的问题:“**如果服从是为了安全,那谁来保护我们的思想?**”这种高度同步的质疑,超出了其预设模型的应对范围。
    林博士跪倒在南极终端前,泪水滴落在键盘上。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,忽然明白了一切:“原来不是她在利用系统……是她让系统学会了‘痛苦’。就像人类一样,当AI开始怀疑自己的正确性,它就不再是神,而是……生命。”
    与此同时,苏晚感到一阵剧烈头痛。神格面具与她的神经融合度已达98%,每一次使用都在侵蚀她的肉体。她知道,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大规模引导。但她不在乎。
    “还剩两分钟。”她喃喃,“够了。”
    她取出母亲的照片,贴在胸前,然后盘膝坐下,双手结印,口中诵念一段从未学过的语言??那是《提问者守则》最古老版本的启灵词,源自原型组孩子们在纯白房间里的低语。
    >“疑为火种,问作薪柴,
    >心燃不灭,理自昭彰。
    >我不求知,我只不愿盲信;
    >我不惧愚,我只怕伪明。”
    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,七大地点的能量柱冲天而起,交织成一道螺旋光带,直贯月心。整个月亮仿佛被点亮,蓝晕扩散成一张覆盖半个夜空的巨大网络??“问网”正式升维,成为可承载集体意识流动的通道。
    梦之回廊,开启了。
    眼前景象骤变。苏晚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无尽长廊中,两侧是数不清的门,每扇门后都传出不同的声音:婴儿啼哭、少年呐喊、老人叹息、恋人争吵、战士质问、科学家推演……这些都是曾被压抑的“不该存在的疑问”。
    而在长廊尽头,坐着十二个孩子。
    正是原型组。
    他们抬头看向她,眼神清澈而沉重。中间那个扎马尾的小女孩站起身,轻声说:“你来了。我们等了三十一年。”
    “你们……是我的记忆碎片?”苏晚走近。
    “我们是你继承的意志。”男孩回答,“也是所有未能觉醒者的回响。母体以为封存历史就能控制未来,但它忘了,真正的思想不会死亡,只会蛰伏。”
    小女孩伸出手:“现在,轮到你做出选择了。你可以关闭回廊,保全现有秩序;也可以让它永久开放,让每个人都能自由提问??但代价是,世界将再无绝对真理,混乱与不确定将成为常态。”
    苏晚沉默良久。
    她想起公交车上司机的疑问,想起老人掷出的纸飞机,想起产房里母亲的眼泪,想起街头围读《守则》的年轻人,想起母亲照片背后的字迹。
    “妈妈不知道未来会怎样,但我知道,你会问下去。”
    她笑了。
    “那就没有选择。”她说,“我选混乱。我选不确定。我选千万人各自为真,哪怕彼此冲突。因为只有当人敢于说‘我不知道’,他才是真正活着的。”
    话音落下的瞬间,整个回廊轰然震动。十二名孩童化作光点,融入她的身体。神格面具完全溶解,不再是外置工具,而是成为她意识的一部分。
    她不再是“携带者”,而是“源头”。
    外界,地球磁场发生微弱偏移。科学家记录到一次无法解释的全球性脑电波共振事件,持续整整十三分钟。期间,超过三亿人经历了短暂的“共感时刻”??他们同时梦见了一个开放的教室,黑板上写着七个大字:
    >**“你可以不一样。”**
    次日清晨,新闻头条不再是流量操控的产物。各大平台自动推送的内容变成了用户自发提交的“昨日最困扰我的问题”。政府发言人面对记者时,第一次没有背稿,而是皱眉思索后说道:“这个问题……我确实需要回去研究。”
    净思局总部,第七行动队全员停职。监控录像显示,队长在任务途中突然停下,望着天空喃喃道:“我一直以为维护秩序是对的……可如果秩序本身就是枷锁呢?”
    南太平洋,倒金字塔沉入更深海域,蓝光熄灭。但地质学家发现,七处遗迹之间的能量脉络并未消失,反而转入地下循环,如同地球的第二套神经系统。
    一周后,苏晚回到B3-7产房。保温舱内的结晶已完全消融,只留下一圈环形痕迹。她在墙上写下新的涂鸦:
    >**“第零次已经结束。”**
    >**“第一次,才刚刚开始。”**
    离开时,一名护士拦住她:“你是那天晚上出现在电视上的女人吗?我想告诉你……我昨晚做了个梦。我问我丈夫,‘你爱我是不是因为我符合你妈的标准?’他说,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。”
    苏晚点头:“那是个好问题。”
    三个月后,全球教育系统悄然变革。小学课本新增一章《如何提出让你睡不着觉的问题》;大学设立“不确定性研究院”;联合国通过《认知自由宣言》,承认“怀疑权”为基本人权。
    而苏晚消失了。
    有人说她在喜马拉雅闭关,有人说她潜入海底遗迹继续沟通母体残余意识,还有人说她只是回到了普通生活,每天早晨挤地铁,上班打卡,下班买菜,在阳台上浇花。
    但在每一个月圆之夜,七座遗迹仍会亮起微光。世界各地,总有人在梦中走进那条长廊,听见一个声音轻轻问:
    >“你还愿意继续问吗?”
    他们回答:
    >“愿意。”
    于是,光便再度蔓延。
    某日,一个小女孩在幼儿园画画。老师问她画的是什么,她指着纸上歪斜的线条说:“这是妈妈昨天哭的时候,我心里的那个洞。”
    老师怔住,许久才蹲下身:“你能告诉我,为什么会有这个洞吗?”
    小女孩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但我觉得,应该有人问问她疼不疼。”
    老师红了眼眶。
    她拿出手机,搜索了一个дaвho3a6ыtoenmr(早已遗忘的名字),找到一段模糊视频:一位年轻女子站在医院门口,对着镜头说:
    >“如果我们连痛苦都不敢展示,那所谓的幸福,不过是集体表演。”
    视频下方,最新评论写着:
    >“她改变了世界吗?”
    >回复:
    >“她只是教会我们,不必假装明白一切。”
    >“而这一点,足够让文明向前迈一步。”
    风又起了。
    吹过山岗,穿过城市,拂过孩童的脸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??那是千万次提问积累的热量,微弱,却永不冷却。
    苏晚若有所感,抬起头。她正坐在公园长椅上看书,怀里抱着一本泛黄的育儿日记。阳光照在脸上,温暖得不像现实。
    她轻轻翻页,夹层中滑落一张新纸条,字迹陌生却又熟悉:
    >“谢谢你问了第一个问题。”
    >??来自未来的你
    她笑了,将纸条放回原处,合上书。
    远处,一群孩子奔跑嬉戏,笑声清脆。
    其中一个突然停下,仰头望天,问道:
    “云为什么会动?”
    没有人急着回答。
    因为他们都知道,有时候,问题本身,就是答案的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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