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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强子，你这个想法不行的，你得把自己代入到那些买家身上，就像是大茂哥手上的手表一样，一来彰显他的实力，二来也在告诉买家我见过世面，我有钱买手表，但是我觉得不划算。”
二强子也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出来，惹来娟子的大白眼。
“现在去哪里啊？这不是去西单的路啊！”
“回去西单做什么？手上都没货了，当然是去进货啊！”
几个人骑着车来到了烟袋斜街上，问了一圈人，才被牌坊下面的人流吸引了目光。
“怎么有这么多人？都是来进货的？”
“进什么货啊？没看到那家先前被砸的店重新开张了吗？娟子，蓝旗你俩去买点吃的，我先进去问问情况！”
林卫东熟门熟路的钻进烟袋斜街206号，里面更加热闹。
没人管他，只管往里冲。
“唉唉唉，你干嘛的？就往里头猛冲？”
“大爷，我是来进货的。”
“进货的？新鲜，这里都是来进货的，你有个体户经营许可证吗？带来了吗？”
“没带，我的摊位在西单，距离这里不远！”
“西单啊？之前进过货吗？”
“没有，朋友介绍的，第一次来。”
老者背负双手，“你这号的我见多了，都说是朋友介绍的，哪个朋友啊？你朋友进过货吗？叫什么，哪个摊位的？在这里登记清楚咯！别想蒙混过关！”
一本登记簿丢在了他的面前，上面每一页上密密麻麻写得清楚，姓名年龄婚姻状况等。
“进货还得登记这个啊？”
“那可不，将来出了事儿得找得到你人吧？都是个体户，狡兔还三窟呢！万一你出了事儿，我们找谁要赔偿去？写吧！”
林卫东照着前面几个人的模板开始登记，写到婚姻状况时，他愣了好久，最后还是写下了未婚。
“卫东，你在这里呢？写什么呢？”
“进货还得填这个啊？”
“那可不，我们可是正规企业！有工商局下发的营业执照的！你写快点，绣花呢！没看到后面排长队了吗？”
“大爷，这里怎么填啊？”
门卫接过登记簿扫了几眼，“你跟南锣鼓巷95号的许总认识的？怎么不早说呢？别写了，进去吧！对门市场办公室！”
前后一百八十度态度转变啊？
“嗨，你早说认识大茂哥不就完了？”
“谢谢大爷！”
“去吧去吧！许总这次给公司挽回了巨大的损失，关总指明给他介绍的人行一点方便的，那一排的办公室都是市场的，哪个人少进那个，别傻傻的排队！去吧！”
“蓝旗，你的烟呢？我的抽完了！”
索蓝旗哪里还有不懂得，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来交给林卫东手上。
“大爷，您受累，这点小意思，您抽着玩。”
“哟呵，都抽大前门了？行，放着吧！后面的，过来登记，都说朋友介绍的，你也得登记！”
果然你.大.爷还是你.大.爷，不搞针对，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。
“少来这套，我拿他的烟是因为人家朋友靠谱，好好填你的，别想蒙混过关！”
林卫东几个还没走远，听到这一嘴，心里别多感谢许大茂这个领路人呢！
也不枉费他们跟他们去了广州批发市场，回来就挣钱。
“卫东，咱之后广州还去吗？我们不是还答应了那家老板娘回去拿货的吗？她送的那些真丝男袜居然都卖掉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安静点？”
娟子给了索蓝旗一个眼神，办公室里已经聚着很多人了。
“去隔壁看看吧？”
一直换了几间办公室，才遇到一间人少的。
“后面要进点什么货？”
“同志你好，这里能进点电子手表吗？”
“我们市场部什么生意都接，这是价目表，你们先看看吧！第一次进货还是之前来过？”
“第一次，朋友介绍的。”
“许总许大茂介绍的。”
“是吗？许总介绍的啊？我给您倒点水，您慢慢看吧！”
情绪价值拉满，林卫东瞥了一眼那人办公桌上职务，居然还是个经理？
“许总刚刚从这里进了一批手表，生意应该还不错吧？”
“卖得可好了，我们来的时候刚刚路过，一支手表一百多，价格随便开。”
索蓝旗又飘了，跟人侃侃而谈。
“我们这次来，就想着进一批中低档的手表，这种六十的高端手表也来十套。”
“归零归零！六十乘以十，加上，二十五乘以一百，等于三千一百元整。”
“因为你们是许总介绍来的，许总给公司挽回了巨大的损失，零头给你们抹了，就给三千整数吧！这是收据，去隔壁财务室交钱，就能去库房拿货了！下一位！”
几句话的功夫，就便宜了一百？
“马经理，您看这样行不行？你再给我算五套二十的，我还是给三千一！”
“行！我给你填上，这才是做生意的样子嘛！好了，拿去财务室结账吧！”
林卫东几个走出办公室，才发现财务室几个窗口都排着长队。
“卫东，这里有个‘许’字，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是大茂哥介绍来的？”
“应该是的。今后我们介绍人来，估计也会加上我们卫东的‘林’字。”
索蓝旗和娟子借着跟人熟络的机会，果然在那些人的收据上瞥见五花八门的姓氏记号，基本上还原了真相。
“你看那边一排都是一个姓荣的介绍来的。”
“真是赚到大钱了啊？那边一整排也都是一个人？”
“卫东，就我们一个是大茂哥介绍的啊？”
“我说索蓝旗，你有完没完了？”
娟子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底，估计是许大茂目前也只做了一单买卖，没法给他们达成太多的折扣。
“同志，这位姓荣的老板，给的折扣怎么样？”
“问这个做什么？你们是第一次进货的吧？熬着吧！都是这么来的。”
有人不屑的白了他们几眼，想要白嫖？哪里有这种好事儿？
“你不是卫东吗？也来这里进货？早知道你也来，我们捆绑着一起进货，还能便宜点呢！”
林卫东终于明白了，原来这就是站队，就是捆绑啊！
这家公司算是把门道玩明白了。
进价上给优惠，避免出售的时候大打价格战，还贴心的给划分区域。
为的是利益最大化啊！
“看来刚才我们还是胆子不够大，好处要少了。”
林卫东终于回过味来了。
不是许大茂给他的优惠，而是他的实力告诉公司，他们能够帮着挣大钱。
他现在有些后悔，早知道亮明他家老子的身份，弄不好能够将进价再往低了压。
下回再来进货就得试试了。
“卫东，到你了！”
“同志，这是三千一，您数数！”
财务窗口的女人，接过钱，放在一旁的验钞机里，就听到“唰唰唰唰”的响声传来，三百一十张大团结都清点完成了。
“换一张，这张读不出来！”
财务窗口推出来一张破旧的大团结。
“蓝旗，身上带钱了吗？”
“给你！”
换了一张崭新的大团结进去，就听到里面传来盖章的声音，“好了啊！拿着出货单去对面的库房取货，下一个！”
看着掌心破破烂烂的钱，林卫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这张钱怎么了吗？”
“说是太破了，读不出来，是啥意思？”
“这公司的财务有专门的验钞机，能辨别真钱假钱。”
“还有假的钱啊？”
“多了去了，广州遍地都是这种伪造的，你看看触感，防伪都不对。你们这还算少的，刚刚有个人，一叠里面十几张二十几张的假钞，被人带去对面的派出所了。”
“第三套人民币也没有百元面值的，今后要是有，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！”
周围都在谈论假钱的事情。
“假钱多了还要被送去派出所啊？”
“这也不是我们生产的啊！”
“你要是能够生产，你就得吃官司了！”
林卫东将提货单递给工作人员，库房这边效率很快，“这三种卖的最好的目前缺货，你能接受调剂吗？”
“我都可以？哪三种缺货啊？”
“还能是什么？82年上映的西游记没看过？孙悟空三师兄弟的。唐僧和女儿国国主倒是有，你要吗？”
“要，我要！”
林卫东学历不高，不代表他是文盲，他特别喜欢看四大名著。
看到手上的手表表面，连娟子都爱不释手的，“卫东，这个算我掏钱买的行不行？”
“你是不是傻啊？又不是今后没有了，卖了钱今后你想有多少没有啊？”
“算了，蓝旗，一支手表我还亏得起，拿着吧！”
二强子吞咽着口水，这批电子手表定价就是二十五，都要抵得上他一个月工资了。
“二嫂，今天来对了吧？”
“翠花，多谢你了。回去我得给光天好好说说了。”
“二哥一定会支持你的，咱在家里，每天看着二老的脸色过日子，也是难受。如今有了稳定的工作，今后谁的脸色都不用看了。”
“明天出门的时候你叫我。”